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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玄礼心里千头万绪,一度怀疑自己的名声到底有多糟。不应该啊, 我从来不欺男霸女?, 府里除了六哥和太后赐的宫人,就是从小服侍我的保母和姐姐们。不好女?色,也不好男色的这么?一位玉树临风小帅哥,你为什么?语态含糊?说的好像我馋他身子似的。没有, 不要造谣。

    乔大?哥是宁折不弯(完美双关)的,我拿什么?威胁他,能让他到我身边来?全冠清你小子是不是想激他杀了我,你没有任何损失,乔峰还会被朝廷缉捕就只能离开丐帮, 唯一的受害者就是本帅哥。

    谢宝也觉得威胁乔峰有点危险,但不是特别危险。那位乔帮主名声很好, 又?是个很理智的人,我们郎君脾气也好,被骂一顿也不会恼。

    林玄礼考虑了一会他会有多少阴谋诡计。乔峰被逼急了真的会大?杀特杀,虽然大?概不会被逼到这个程度吧,还是有点方。“哼。你以为我没想过么??我威胁乔峰什么?呢?倘若他心里恨我,徐庶进曹营似的,不肯陪我玩,又?有什么?意趣?”

    全冠清成竹在胸:“小人既然敢献计,便有万全之?策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把最后一块凉糕也扔进嘴里,日暮将至,天地间一片血色黄昏,气氛非常适合反派们聚会探讨:“还不请全先生坐下?上茶。”

    全冠清得赶紧把话说完,他也怕乔峰赶来京城,然后听到自己的言论。这边出谋划策之?后,到那边去还得给?帮主出谋划策呢。谢过郡王之?后,端着茶盏饮了半盏:“听说朝廷有意对西?北用兵。”

    侍女?妙妙又?拿来一盒凉爽的果盘,香瓜西?瓜去籽,李子和油桃切块,还有剥好的荔枝:“十一郎,娘娘今日要守庚申,问您去不去?”

    守庚申,一种彻夜不睡的修行项目。每隔两个月的庚申日进行一次。

    林玄礼眼睛眨也不眨一下:“我同她一起。今晚沐浴更衣就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妙妙福身告退。

    全冠清不禁多看?了两眼,这宫女?年纪不小,将近三十岁了。忽然明白过来,这一定是自幼照顾他的宫女?,舍不得放出宫去,一直留在身边。

    林玄礼接上刚刚的话题:“我大?宋有禁军,厢军,乡军,番军。哪年不对西?北用兵?这又?和你们丐帮有什么?干系?”

    全冠清也不想暴露丐帮的真实实力?,在外人看?来大?伙三缺五弊,这很好。反问:“郡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。”

    谢宝:“休得无礼!”

    林玄礼沉下脸来:“你有什么?高论?”

    全冠清不卑不亢,不慌不忙的说:“小人听说朝廷想选丐帮中身强力?壮、肢体周全者充当厢军,充入西?北震武军。甚至打?算派兵抓捕,捕到之?后立刻刺面,以防我们这些?叫花子逃跑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心中突然一动,要不是全冠清这种节奏大?师进入军队危害会更大?,他真觉得这个计划不错——但还是想看?到乔峰亲手?打?死他。“或许吧,那又?如何?名编壮士籍,不得中顾私。捐躯赴国难,视死忽如归。非但你们应该去,就连我贵为郡王,只要官家下旨,我也愿意戍边充作?马前卒。”

    全冠清震惊了,在这世上怎么?会有人比我还会说漂亮话,无耻之?尤。“小王爷忠君爱国,有目共睹。乔峰心里也是一样的,丐帮受了皇帝大?恩大?德,也愿意捐躯报国。但人皆有廉耻之?心,郎君有所不知,死并不吓人,可要是脸上纹上两行黑字,成了人人唾骂的贼配军,那比当叫花子还不如。有道是好铁不打?钉,好男不当兵。乔帮主想讨一个恩赏,又?不敢扰动朝廷百年法度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恍然大?悟,随即大?为心动。这法子是真的好!现在就让乔峰离开丐帮,未尝不是他坏心办了好事,呸,他是坏心,我是负责干好事的。只要离开那个位置,他们几个也没必要揭露乔峰的身世,逼迫他到那种地步。

    谢宝听了都?觉得心动,他亲眼见过乔峰有多强,这要是经由郡王之?手?举荐,多好。

    全冠清又?窥见他神色变化?:“小人私下琢磨着,小王爷您是官家最亲近的人,倘若您愿意开金口为大?伙说情,官家无不应允。只要您等乔峰来求您时,轻易不要松口应允,除非他答应入仕服侍王爷。这么?一来呢,郡王可以得偿所愿,乔帮主不用被誓言所挟持,可以为朝廷效力?。有道是:大?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似乔峰那样的大?英雄、真豪杰,岂能郁郁久居草莽。若说小人全然没有私心,也不见得,小人也想拍着胸脯说一句,乔相公?原是我们丐帮的帮主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几乎要被他煽动了,好像非常可行,乔峰最后知道真相最多抽我几个大?嘴巴子:“妙计啊,妙计。”

    等一下!!你为什么?把赵敏的剧本塞给?我啊!

    长史有事要禀报,在旁边听了半天,忽然咳了一声:“郎君,天色已晚,要留全先生住下么??”

    林玄礼问:“魏长史,你有什么?高见?”

    魏长史严肃的劝谏,这是他的本职工作?:“郡王,一个江湖人士入府当差侍奉,只要您高兴,并无不可。若是打?算处心积虑,不择手?段的勒索绑架,乃至于假传朝廷用兵征兵的消息…那非但郡王德行有亏,说出去更令人不齿。万事没有绝密,倘若此事传扬出去,千夫所指,千目所视,郡王多年的德行毁于一旦,将何以自处?官家闻听,岂不失望?君子交友以诚相待,郎君的好友得知此事,又?该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