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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到递过来的肉,头低下,但不知为何,他鬼使神差的把头伸向了小猫崽嘴里叼着的那块肉。

    池文懋原本咀嚼的腮帮子停下,感受到外力,他下意识的微张开嘴,松开牙关。

    一直到庄昶的脸彻底离开视线,他才稍微回过神。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自己伸出去的爪,心里在想,是他爪子伸的不够长,表达的意思不明显才导致庄昶以为给的是他嘴里的肉吗?

    一定是这样,不然洞里还有兔子肉,庄昶为什么非要吃他刚咬到嘴的这块肉?

    成功说服自己,池文懋的腮帮子重新开始鼓动。

    大脑在回想,刚刚庄昶说什么来着?

    哦,不喜欢让他陪吗。

    不是不喜欢让你陪,只是我干一些私密事情的时候不习惯旁边有眼睛看。

    他把爪子里一直抓着的肉塞进自己嘴里,

    下次我上厕所可以先掉过头不看我吗?&amp;

    那下次我偷偷的看,不让你发现。&amp;小猫崽再丢,那可就完完全全是他的责任了。

    他是不会允许类似的情况发生第二次的。

    池文懋:....&amp;沟通失败,他还是继续吃他的午饭吧。

    庄昶腮帮子也在动,不知道为何,他觉得小猫崽嘴里的肉比他直接撕咬的肉好吃很多。

    再喂我一口。庄昶身为动物,根本不懂得不好意思四个字怎么写。

    庄昶不懂,池文懋懂,还懂的不能再懂。他感觉到庄昶此处的喂不是指用爪子喂,而是嘴对嘴的喂。

    他不了解动物世界本就如此,还是他一个人类见识短浅。

    低头咬起一块肉,反正横竖结果都一样,他干脆闭眼还翘起前蹄子,喉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嗯。

    好像是在邀请庄昶品尝他这块肉。

    庄昶这次不用低头就能触碰到小猫崽叼起来的肉,他没有立即凑前,一直等小猫崽疑惑睁开眼睛他才张嘴叼过来。

    池文懋睁眼就看到放大版庄昶的眼,庄昶没有闭眼,反而直视着他的眼睛凑了上来。

    所以他看到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和瞳孔。

    森林里没有镜子,他只有在喝水的时候会看到水中倒映着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他都没想到自己的眼睛会流露出名为青涩、害羞的眼神。

    他觉得猫应该没有脸红一说,毕竟红色在黑色皮肤上面应该不显色。

    更直观的感受是他浑身燥热,也不知道是夏天马上到来的缘故还是怎样,反正他热的呼吸都沉重起来。

    站起的前腿放下,池文懋把肉往庄昶的方向推了推,不肯再像刚刚一样喂对方,要吃自己动手。

    他再亲自喂下去,一会儿该连午觉都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庄昶看出来小猫崽的害怕,他没有出声继续为难小猫崽。

    他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小猫崽吃饭,大脑却是在回想刚刚两次的喂食场景。

    越想越精神,他都想带着小猫崽出去跑两圈。

    不过他没说出口,外面太阳晒,再给小猫崽晒中暑就不好了。

    他的爪子还放在小猫崽蹲坐的一侧身边,他现在感觉小猫崽身上的体温就很热,再热就该不对劲儿了。

    池文懋在喂完庄昶后有些食不知味。

    一直等他吃完饭,庄昶才开始趴下,眼睛却还是没有从他身上下去,显然是要亲眼看他趴上去。

    庄昶可真是比他的母亲都要尽职尽责,生他怕一眨眼就丢了。

    小时候的他其实曾经走丢过一回。

    那会儿刚升一年级,学校不再看到家长才肯送孩子出校,没有了强制性的要求,母亲自然是没有再专门找人来接他。

    他本来是和人走过两次回家路的,但自己一走,好像就有些不确定。

    最后他成功走丢,还是靠问路走到警察局。

    警察叔叔当时问他父母的电话,他只是说:

    我家住在花苑小区,麻烦叔叔们送我到小区门就好。

    就算打了电话,母亲派人来接他同时还要数落他一顿。

    他不想听。

    于是乎他的走丢在母亲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到家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他也如往常一样开灯写作业,洗漱,铺床,好像走丢从未发生过一般。

    但他心里一直都记得那夜荒凉的街道,昏黄的路灯,内心求助无门的无措和恐惧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他还在梦里梦到过,他被困住在那条街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。

    街道好像成了迷宫,只有他一个人自始至终被困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变成狸花猫后他几乎不再做梦,可能是身边有平稳的呼吸陪伴缘故。

    他从小没感受过的爱现在在庄昶这里全面感受到了。

    果然上天是看他年幼太可怜,才让他在死前来到纳利波基森林附近吗?

    想到这他不安分的往前移动,直到趴到庄昶的头上,心里想,庄昶连他碰尾巴都不生气,

    那碰碰胡须应该也不会生气吧?猫爪子胆大包天的抓住猞猁胡须,嘴还贴

    在庄昶的耳边,为了看我,你要一白天不睡吗?

    想起白天,他还记得庄昶为了抓偷他小鱼干的动物一下午都没有睡。

    庄昶被捏住胡须也没有生气,你离开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,不用担心,睡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