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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恐怕这一场戏,最初是准备给曾经饱受校园暴力的沢田吧?

    按照沢田曾经的遭遇,大概会因为共情的缘故在这里面徘徊许久,不得其法。

    却偏偏在阴差阳错下撞到了我的手里,导致那人不得不临时改换思路,亲自上阵操控咒灵行动,因此暴露了某些事实:他预谋良久,只待将沢田拖入泥沼。

    但他又很了解我,知道我不会因此而停步,所以在明知前者失败的情况下,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削弱我。

    采用攻心的方式对付我,试图用对我的了解从出场时就把我狠狠压制,自行放弃。

    这场战斗,他没有赢。因为他想要解决沢田的目的没有达到。

    但我也没有赢,因为我最终还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,战斗力直线下跌。

    而现在,他为了掌握局势,最后一次常识将我击垮,正在暗中观察我的状况。

    他方寸大乱了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有被目光窥伺的感觉。

    我挥出刀,在分不清任何事物的黑色中,准确地指向了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一处。

    在那儿有一个与黑暗融为一体、气息全无的黑眼珠正在暗中盯着我,他恐怕自以为出现的很隐蔽。

    刀尖在距离黑色眼球只有一毫米的距离时,我扑了个空。

    场景迅速消失,仿佛最后的那只眼珠只是幻觉而已。

    他逃走了,但我不知他的去向。

    我并不意外这样的局面。

    通过刚刚的对阵可以看出这个人很狡猾,但一丝风险也不肯承担,见到风吹草动就跑走了。

    换言之:畏缩。

    和他选中的咒灵统一的草包做派,只学会了装腔作势和暗中造作,实际上遇到点困难就要临阵脱逃,只能隐藏在暗中的老鼠。

    领域正在消失,咒灵也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周边逐渐恢复了彭格列基地的模样,我回来了。

    入目是被领域笼罩前的走廊,头顶的灯呲啦啦响了两声,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鸡寿命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走廊变得昏暗,我削出的圆形孔洞还存在着,直接通往下一层的走廊,有白炽灯的光从洞中透上来。

    顺着咒灵之前被掼到墙上的痕迹往前望去,暗沉沉地。

    听不到任何动静,也看不到一丝光线。

    因为有血浸到眼睛里,所以视网膜上糊了一层朦胧的红光。

    我垂下手,有湿漉漉粘腻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。

    啪嗒、啪嗒

    脚边很快又堆积起一滩血水。

    感觉不到疼痛,但行动起来有股迟滞感。身体在叫嚣着休息。

    衬衣西裤紧紧地贴在身上,仿佛被暴雨洗礼过的湿濡感。

    刀绳最终还是被浸透。

    好在那上面只留下了我的痕迹,这是唯一值得欣喜的事情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沢田在哪里?

    我踏着血迹往前走。

    走廊的最深处有一个矮小的身影,遥遥地背对着我。

    沢田周身纤尘不染,与浑身贯穿伤的我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听到声音的沢田转过身来,我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第62章 时停回忆扣62进入

    走廊很静, 所有的咒灵仿佛都在我被领域包围时消失了。

    一直缭绕在耳边的水流声音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一切重归旧日,除了我浑身的伤口和血迹。

    我与沢田面对面站着,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我们之间的体型悬殊、强弱悬殊, 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我要百倍胜于沢田的模样。

    单从外表上来讲。

    但此刻十分有一点格外分明:那种胜利只是表面而已, 是任何人去和婴儿对比恐怕都会拥有的轻敌心。

    论谋算, 我恐怕远不如沢田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沢田仍旧睁着那双澄澈的眼睛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
    直到我不得不说出那句战斗前还在逃避,但心里却很清楚的话。

    我问, 这是我们的第几次见面。

    在不同时间线中,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中。

    我为什么选择了你, 又为什么要去做这样一件看不通意义的事?

    第三次。沢田告诉我。

    是吗。那么你呢?沢田。你又在这个时间线中往返了几次?

    是沉默。

    第七次。过后, 沢田说。

    这是我第七次来到咒灵全面爆发那个时间节点。

    每一次,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,我们最终都会来到这一步。

    我并没有想起任何事情, 但对于自己的状态, 我似乎有了一些猜想。

    我不记得了。我向沢田坦白, 就算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大脑中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些事情的东西。回忆?目的?我想不起任何。包括你所说的重逢、我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。全部都找不到任何痕迹。

    啊。沢田毫不吃惊,但是你能够分清楚,我没有对这件事情撒谎不是么?

    的确。

    这件事情如果换其他人来, 大概都会认为沢田所说的一切很荒谬就算是拥有特殊能力, 也不可能特殊到这种地步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