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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夫人摇了摇头,仍旧不愿意离开,云君山望着窗外,也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云衡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,出生时又受了很大的磨难,虽然云父脾气大了些,但是对这个女儿,是实打实的疼爱。

    一直坐在这儿怎么行,等云衡好了,你们又倒下了,听我的,先回去,或者去楼下的花园走一走,爸的腰久坐不好。

    想到丈夫的身体,云夫人这才起了身,正好她也有事儿想和云君山商量,去楼下的花园走走倒是可以。

    云家父母就这么出了病房,没过多大一会儿,接到信息的人,从病房长廊的另一头溜了进来。

    景和,你先出去,我和她谈谈。

    颜清看着病床上的人,脸色发黄,头发干枯,看着是不太健康的样子。

    云衡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啊,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,不能进食,只能输营养液。

    躺在这儿,就像一个易碎的洋娃娃,惹人怜惜。

    要不是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,颜清怕是也会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只不过,晏怀闻来医院看到这样的云衡,也没有心软,她在心里给他发了一朵小红花。

    他到底对这位云家千金,是什么样的感情。

    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那样,云衡是他的白月光,还是说,他已经彻底割舍了之前的感情。

    颜清想不明白,就干脆不想了,她不是一个自寻烦恼的人,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。

    她清了清嗓子:咳咳。

    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听说你病了,我专门来看看你。

    或许你不想见到我,但是于情于理,我都要来的。

    于情,因为你是云景和的姐姐,你弟弟他真的是一个小天使,帮了我很多忙,为了感谢他,既然都在同一家医院,又是熟人,我当然要来探视。

    那人的呼吸好像重了一些,被子下的起伏开始明显。

    她接着说:于理,你猜一猜,我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?

    回应她的自然还是一片静默。

    颜清却不在意,她下了一剂专治这种病症的猛药。

    她一字一句,说得分外清晰:我想你可能猜不到,那我不如直接告诉你吧,我是以晏怀闻妻子的身份,来看你。

    现代医学奇迹上演了。

    生命垂危的云衡倏地睁开眼,眼睛里满是怨毒。

    由于很久没有说话,她嘶吼地声音干哑刺耳:颜清,你在说什么!什么妻子,你少做梦,晏怀闻不可能娶你!

    颜清轻捋发丝,不紧不慢地走到云衡的病床前,鼓起了掌,又扬唇一笑:不装了?那这趟我没白来,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,每一次做的事都这么......非同寻常。

    云衡扶着床沿坐起,眼睛死死盯着她,眼眶欲裂地恨声道:你在说什么,什么妻子,你解释清楚!

    这时,门外传来了动静。

    颜清忍住恶寒,一下子上前握住了云衡的手,不让她再度躺下。

    眼中没有丝毫感情,但语气十分激动和欣喜:你醒啦!真是太好了!我就知道,你肯定会没事儿的。

    进来的人,正是云家的三口人。

    君悦包厢。

    蒋麒彰已经有小半年没出来了,能把他从家里召唤出来的人,也就那么几个。

    他见晏怀闻一个劲儿地喝酒,已堆了满桌子的空瓶。

    那喝法,真是有点不要命的架势了。

    今儿这是怎么了?遇到什么事情了,还专门叫了我出来。

    楼南也不明就里,从来没见过闻哥这么消沉的样子,但他怂得不敢问。

    晏怀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,眉目低垂,仰起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放下酒杯后,声音平淡:不是说过,结婚了要告诉你们一声的。

    楼南根本没有往那处想,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:什么结婚,谁结婚?

    蒋麒彰长腿交叠,懒散地靠坐着,眼神探究地望着语出惊人的男人,猜想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怀闻,你这借酒消愁的样子,该不会是心仪的那位小姐结婚了吧。

    他是知道晏怀闻有喜欢的人,从三年前就见过,那个女人的模样太美,让人一眼就能记住,想忘记都难。

    前阵子,她闹出了点儿风波,晏怀闻还特意找了他来帮忙,调查几个人的腌臜事儿。

    能让这位喜怒不形于色,好恶不言于表的男人,陷入到这种境地,靠酒精来麻醉自己,蒋影帝觉得有些佩服这个女人。

    晏怀闻的眸色变了变:是,她结婚了。

    说罢,他从西装口袋拿出了一物,直接甩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看着这个红色的小本,楼南的脸色几经变幻,最终停留在了震惊上。

    闻哥,是不是颜小姐结婚了,你把人家的结婚证偷来了?!

    怪不得,今晚会这样酗酒,情场失意的男人好可怕。

    蒋麒彰对这东西很是熟悉,他拿了起来,打开看见了两人的照片,眉毛高高地挑起,评价道:动作很快,这就下手了。

    随后,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,笑着说:兄弟,以茶代酒,敬你一杯,恭喜你进入已婚男人的阵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