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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其余的阿哥格格们却都远远的待着,并不如何靠近。

    大阿哥看向两位阿哥。

    豫亲王府的大阿哥珠兰轻笑道:“你姐姐今日,气性可大得很。瞧瞧兄弟姊妹几个,可都被她说了。近些时日,她跟个炮仗似的,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大阿哥苦笑道:“还能怎么。你们是常来常往的,能瞒得住别人,还能瞒得住你们吗?”

    珠兰比大阿哥年岁还大些,听见大阿哥的话,垂眸笑道:“你倒是明白。说你是弟弟,可这府上,你是大阿哥,难得几个明白人,你可不要跟着糊涂了。那两个还小得很,这个大的,倒是你要多劝着些。”

    大阿哥见二阿哥多尼也盯着他,便道:“我但凡能劝的,自然是要劝着的。”

    珠兰这才不再说话,与众人一道,都往上头瞧。

    那里,福寿双全的嬷嬷们已经开始给四阿哥和二格格洗浴了。

    前来观礼的福晋夫人们个个走上前去,将预备好的东西送进浴盆之中,视作添盆添福。

    大阿哥的这个方向,只能瞧见大格格那边的侧影,看不见大格格的神情。

    但大阿哥一直瞧着,上头添盆越热闹,似乎大格格这边越发的不高兴。

    身边人来人往的,一时视线挡住了,大阿哥就没瞧见大格格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几句话,等那小太监跑走了,大阿哥才重新能看见他们那边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会儿,后头一阵骚动,引起了这边阿哥们的注意。

    大阿哥跟着循声望过去,就见鹰房的小太监抬着大格格的海东青来了。

    大阿哥一下子脸色就变了,在大格格过去之后,大阿哥也跟着过去了。

    大格格身边的几个小格格在接收到珠兰多尼的目光后,直接就去了福晋夫人们那边,不往阿哥格格堆里凑了。

    把弟弟妹妹们遣走了,珠兰和多尼才去了大阿哥和大格格的身边。

    这时,大阿哥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。

    “姐姐,这时候你把这个带过来,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大格格的这只海东青,是多尔衮特意叫人寻来的。还年纪很小,但是异常的凶猛灵敏,寻常的海东青都是不能招惹的,这只小时候就这么凶,长大了更是凶野得很。

    大格格就喜欢这些东西,每日都要去看看。

    这海东青还没有训好,还有些野性,能认得大格格,但是还不能上手,也就是鹰房里专门训练的小太监可以近身,别人都是不好碰的。

    这东西一带过来,在场的人就不由得想起那一回鹰房犬房出事的事情来。况且谁不知道,睿亲王府上的鹰房犬房是最出众的,便是宫中的海东青也是比不上的。

    再加上这小海东青凶得很,自然不免有些骚动。

    大阿哥不知道大格格要做什么,但大格格那神情,还有那凶相毕露的海东青,大阿哥是不敢将大格格放过去的。

    大阿哥也有自己的海东青,他的那只已经成年了,是能听话的。不似这个小的,凶野猛兽是真的会撕咬人的,一旦沾上是要出事的。

    大阿哥自己心里头也有些怕。他还没有训鹰的本事。

    大格格要往前走,又指使小太监到她跟前来,逗的那只小海东青撕咬生肉,看见大阿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,大格格笑得很灿烂。

    大阿哥根本就拦不住她。

    大格格只管往前走,只管笑着:“今日是四弟和二妹的好日子。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给弟弟妹妹添福气呢?”

    “咱们府上从前只有我一个格格,如今又添了个二妹妹,将来姐妹相伴,不是很好么?我疼爱弟妹的心都是一样的,小时候不懂,现在大些,瞧见诸位叔伯福晋夫人们给二妹妹添盆,我也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阿玛送我的海东青,是我最珍贵的东西,我愿与二妹妹同享。这东西自然要给二妹妹看看的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佟佳氏看着几乎都要晕过去了。

    她的女儿这是在做什么啊?

    她立时就要冲过来拦住大格格,却被富察氏给拽住了,佟佳氏道:“额娘,你拦着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富察氏瞧着面若寒霜的多尔衮,低声快速道:“你不能去。你要是这会儿去了,十四爷会以为大格格如此是你教的。是故意要破坏四阿哥和二格格的洗三宴。你先忍着,你那大阿哥瞧着,不会让大格格做傻事的。”

    谁拦着都好,但就不能是佟佳氏这时候出去拦着。

    富察氏心里倒是犯嘀咕,这大格格是怎么回事?平素瞧着不这样的,怎么今日这个时候犯糊涂了?这事做出来,不是要把东院整个都拖下水吗?

    这女儿不聪明,怎么外孙女也这么糊涂呢?

    四阿哥二格格这边,早就有乌喇嬷嬷还有烟雨烟霞几个丫头拦在前头了。

    四阿哥和二格格身边的奶娘也是站在四阿哥和二格格身边护着的。

    多尔衮坐在那里没动,只管盯着大格格。

    珠兰多尼从大阿哥身后走出来,拦在最前头,望着大格格道:“这两个小的刚出生,你这东西送过去,是要见血的。大妹妹要三思啊。”

    大格格见人都挡在她的前路上,连她自个儿的弟弟都拦着她,都这个时候了,她倒是不希望额娘出来说什么做什么了。

    她也忍住了不去看额娘。

    她自己要做这样的事情,是她自己想的,与额娘无关。她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,这口气憋了这么几年,今儿不出出来,便是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