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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志才就是族长。

    里正问道:“陈族长,原来你借了陈有金这么多银子?”

    陈志才连忙摆手:“没有没有,我家这几年都没有用到大钱的地方,怎么可能借他的银子?你别听这个丫头装神弄鬼,她胡说八道呢。”

    春俏高声喊道:“是不是胡说八道,到柴房破桌子下面挖一挖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陈志才虽然不相信陈有金真的会显灵借着沈凝之口说话,但是却担心真的会挖出什么来,可是毛家的两个小伙子已经在陈翠翠的带领下去了柴房,片刻之后就捧着一个坛子回来了,打开坛子,里面放的果然都是借条,小到五两十两,多到五十两一百两,不但有陈志才的亲笔签名,还有他的手印。

    陈志才脸色大变:“假的,都是假的!”

    他指着陈翠翠:“这个捡来的野种,伙同外人一起来陷害我!”

    里正说道:“是不是假的,只要官老爷审了才知道,不过这个签名却的确是陈志才你的笔迹呀,我家里有几份文书上都是这三个字,对了,还有手印,不如你再按个手印比对比对?”

    陈志才下意识的把手藏到身后:“里正爷,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里正笑了笑,又对沈凝说道,有金还说了啥?

    沈凝说道:“既然欠条陈志才不承认,那陈志才,村东头李寡妇回娘家捡来的那个孩t子,其实就是你和他一起生的,这个假不了吧?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一个尖厉的声音传来,族长老婆冲了进来,她用一只手捂着脖子,强忍着脖子上的疼痛,对沈凝喊道:“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!”

    “陈有金说村东头李寡妇捡的那个孩子,其实是陈志才的种!”

    族长老婆大吼一声,一头撞向陈志才:“我就知道那野种是你的,你还不承认?”

    大家都明白了,原来族长老婆一早就怀疑过这件事啊,那看来这丫头说的就是真的了,他们村子里的事儿,这个外地来的丫头怎么知道的?难道陈有金真的显灵了?

    村东头的李寡妇有一段时间说要回娘家伺候老娘,一去就是大几个月,回来的时候抱回一个小婴儿,说是在从娘家回来的路上捡的。

    村里人好一阵风言风语,当时就有人怀疑这是李寡妇不知道和哪个野汉子生的,但是却也没有发现李寡妇和村里哪个汉子相好,那传言传了一阵子也就没人再提了,现在那孩子已经快三岁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:“李寡妇是族长的侄媳妇吧?”

    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可不就是吗?李寡妇的死鬼丈夫,就是族长的堂侄!

    那边族长老婆总算被几个婆子拉开,但族长脸上也被抓出了几条血道子。

    沈凝继续说道:“李寡妇有了身孕,不敢回娘家生孩子,陈有金以前在外面做生意,认识的人多,就帮忙找了一户人家,让李寡妇在那里住了大半年,陈志才你如果还不承认,就把那户人家请过来指认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指认!”话一出口,陈志才就知道自己完了。

    这就是承认了李寡妇的孩子就是他的种。

    人群里又冲出一个小老太太,朝着陈志才就是一记耳光:“你这个当叔公公的不要脸,连侄媳妇都要霸占,不得好死!”

    这个小老太太就是李寡妇的婆婆,也是陈志才的堂嫂。

    陈志才面红耳赤,一向为他马首是瞻的陈福和陈义早就惊得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他们都要叫李寡妇一声嫂子,且李寡妇的死鬼男人就是为了救陈福才被山上落石砸死的。

    所以李寡妇的男人不仅是陈福的堂哥,还是他的恩人

    根本不用沈凝再次开口,陈福就站出来指控陈志才:“是他让我和小义去把秋宝叔推进陷阱里的,他说将来分有金叔公家产的时候,能让我们两家分大头。对了,陈老师一家叽叽歪歪,不愿意答应,他就让我和小义吓唬陈小海,灵棚被石头砸塌,也是他指使我们干的。”

    在场的毛家人一片哗然,春俏气的咬牙切齿,陈家人心里有数,知道陈福肯定没有说谎,脸皮薄的已经悄悄溜出去了。

    里正看向沈凝:“这位姑娘,陈有金还在这里吗?”

    沈凝知道这位老人心里还是存疑,便说道:“陈友金说了,他有事想要托付于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我一定照办。”里正说道。

    沈凝对陈翠翠说道:“陈有金说你知道该怎样做。”

    陈翠翠连忙点头,从香炉里倒出烟灰,在供桌上铺平,对里正说道:“里正爷爷你有什么话就问我爹吧。”

    众人全都傻了眼,怔怔看向供桌。

    里正爷迟疑一刻,快步上前:“有金兄弟,你有啥放不下的事只管和我说,老哥哥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帮你给你办到。”

    众人只觉一阵阴风吹过,香灰动了起来,接着香灰上出现了一行字:替我护住秋宝和翠翠,否则我夜夜去你家找你。

    里正看着那行字,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几个胆大的后生拔着脖子去看,看完便把那行字告诉了大家,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那几个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婆子全都跪在了地上,不住磕头:“有金叔啊,我们都是被人蒙蔽,我们不知道啊,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,你可不要来我们家呀!”

    陈志才不可置信地瞪着这一切,喃喃说道:“不可能不可能,这怎么可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