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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众鬼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甲鬼:“这老太婆看上去好惨啊。”

    乙鬼:“是啊是啊,没儿没女逢年过节连一张纸钱一根蜡烛都收不到,很可怜的。”

    丙鬼:“这个小姑娘是天师?装的吧,女人怎么当天师,我做鬼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老太婆听到众鬼的议论,更有底气,索性哭得更大声:“欺负穷鬼啊,欺负孤老婆子啊,阎罗王啊,快来管管吧,这假冒的天师不给鬼活路啊!”

    沈凝静静听着,嘴边泛起嘲讽的笑容:“高刘氏,你害死大儿子,养废小儿子,逼死儿媳,又把唯一的孙子卖给小倌堂子,毁了他一辈子,忘恩负义,想要碰瓷敲诈好心收留你的客栈,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,早早收了你,你死后当鬼却赖上善心为你收尸发丧的好心人,砸人饭碗,断人财路,刘高氏,阎罗王的确该管管了,就该把你下油锅。”

    沈凝这番话说完,没等刘高氏开口,看热闹的众鬼便又开始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甲鬼:“天呐,害死大儿子养废小儿子逼死儿媳,还把孙子卖去小倌堂子,这可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,我就说,你们谁认识她家男人啊,如果还没投胎,快把他叫过来听听!”

    乙鬼:“没听那小姑娘说吗,她叫高刘氏,她夫家姓高的,喂喂喂,姓高的老祖宗们,听到了都出来,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媳妇?”

    丙鬼:“你们这些粗心鬼,全都没有听到重点,重点不是她是碰瓷把自己碰死的吗?死后还要缠上人家,就连给她收尸的都不放过,这种缺德鬼,至今还能到处逍遥,没天理啊!”

    丁鬼:“是啊是啊,砸人饭碗,断人财路,如同杀人父母啊!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别看老太婆一把年纪了,可她耳不聋眼不花,众鬼的议论声她全都听到了,居然没有一个向着她的。

    老太婆不高兴了,小姑娘天师她惹不起,这些孤魂野鬼她还怕吗?

    想当年,她在村子里,就是四里八乡的泼t妇,论吵架,她就没输过!

    老太婆掉转枪口,冲着看热闹的众鬼疯狂扫射(射箭地射!)

    “你们这些丧良心的,合起伙来欺负老太婆!”

    “你们家里没有老人吗,你们这些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儿!”

    “说你呢,脖子上挂绳子那个,是当破鞋让人捉奸没脸见人上吊的吧,还有你,脸肿成包子的,你娘让猪哄了生的你吧,那个,穿着寿衣的老婆子,临死前打扮这么齐整是想办完丧事就给男鬼当小老婆的吧!”

    好吧,老太婆如愿惹怒了一群鬼,也怪客栈主人供养得太好,老太婆死了两年都没有接受过鬼界的毒打,以为这些鬼也和村里的傻老娘们一样,谁会撒泼谁就是老大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,鬼是讲究资历和武力的。

    她一个不到两年的新鬼,还是中暑死的病鬼,在这些老鬼面前啥都不是,只是个找打的货。

    于是,根本不用沈凝动手,老太婆就被众鬼按在地上狠揍一通,也就是在这里的没有厉鬼,否则她就被吞食了。

    老太婆被打得分成几十片,在空中飘散,最大的一片拼命挣扎,一只黑狗察觉到什么,飞奔前来,那最大的一片用力一坠,刚好落到黑狗身上,黑狗狂吠不止,众鬼......头回见到,鬼附到狗身上的,还是黑狗。

    那只黑狗拼命甩动身体,想把附在自己身上的魂魄甩开,若是其他的狗可能也就认命了,可是黑狗通灵,知道被这东西附上还不如当鬼呢,所以它在挣扎。

    可是渐渐的,老太婆占了上风,黑狗的力道越来越小,忽然,黑狗的身子颤了一下,双眼血红,围观众鬼纷纷退让,完了,好好的一只狗,被那老东西彻底附身了。

    黑狗抖抖毛,冲着众鬼大声吼叫,忽然,它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沈凝,嗷的一声,向沈凝飞扑过来。

    沈凝笑了笑,拔下头上的桃木簪,朝着黑狗脑门上猛的一戳,黑狗吃痛,噗通一下倒在地上,一团黑影被摔了出来,沈凝掏出怀中瓷瓶,将黑影收进瓶中。

    众鬼吓得大气都不敢喘,他们看到了什么?

    他们看到了收鬼!

    是天师,这小姑娘真的是天师!

    沈凝对着瓷瓶说道:“原本只想收了你,把你送入地府受罚,若你知悔过,在地府多受些惩罚,来生也能安稳一世,可你偏偏自做孽,把自己作得魂魄不全,即使你能投胎,来世也是个傻子了。”

    老太婆在瓷瓶里气得哇哇乱叫,可是很快,她的叫声就没有了,瓷瓶里不只是有她一只鬼,紫苏还在呢,紫苏嫌老太婆吓到了她的宝宝,又把老太婆打了一顿,如果老太婆魂魄俱全,紫苏或许不是对手,可现在老太婆只余残片而已,别说是紫苏,就是紫苏的鬼婴也能咬得她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沈凝把瓷瓶收好,再一抬头,好嘛,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众鬼,这会儿连个鬼影子也不见了。

    不到半日,岳县来了一个女天师的消息,便在群鬼当中传得沸沸扬扬。

    独荒正和几个女鬼撩骚,听到有鬼说起女天师,他一下子来了精神:“你们说的女天师,是不是住在客栈里的那位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怎么,你认识?”女鬼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,我和你们说啊,这位女天师是真有本事,你们听说过胡宝斋吗?”独荒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