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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到孟婉横眉怒目,小福吓了一跳,自家姑娘是什么人,她比谁都清楚。

    小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:“奴婢,负责洒扫的春兰早上看到小海带着一个小厮进了二姑娘的院子。”

    “小厮,哪个小厮?”孟婉眼睛一亮。

    小福摇头:“春兰说那小厮看着不像府里的,他和小海差不多高,府里没有和小海差不多年纪的小厮。”

    小海十二岁,个头虽然不矮,可看上去也还是个半大孩子。

    孟婉的嘴角溢出一抹笑容,不是府里的,那就是外面的。

    小海是春俏的弟弟,他去沈凝院子还能说是去找他姐,可那个小厮呢,可外面来的小厮又是怎么回事?即使只有十二三岁,也是外男!

    周睿可还在府里呢。

    如果让周睿知道,沈凝和外男私会,而那个外男只是一个低三下四的小厮......

    只是这样一想,孟婉便觉得天蓝了,花香了,就连眼前的小福也顺眼了。

    “小福,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,你心里有愧吗?”

    小福趴在地上连连磕头:“姑娘饶了奴婢吧,奴婢只是一时口快,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不起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赎罪,就替我做一件事......”

    此时,沈凝正在春晖堂给老太太按摩,她认穴很准,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,老太太舒服t得睡着了,沈凝给老太太搭上薄被,叮嘱丫鬟在旁边侍候,便蹑手蹑脚走出堂屋。

    刚刚迈出门槛,沈凝就蹙起了眉头,她看到一个影子挂在抄手游廊上。

    白天的原因,那影子的颜色极淡,沈凝还是认出,那就是缠着老太太的那个死鬼老头子。

    沈凝伸手一抓,便将老头子抓在手里:“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?”

    “天师饶命,天师饶命,小的是来给您报信的,原本小的想让别的鬼过来的,可他们听说您是天师,说什么也不肯来,小的没有办法,只好大着胆子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报信?说说。”沈凝手指动了动,老头子便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老头子忙道:“天师不让小的来沈家,小的就不敢来,这两日四处游荡,没想到竟然看到有人在沈家祖屋里偷东西,那人蒙面穿夜行衣,小的想看看是什么人,可还没有靠近,就被一道金光打了回来,差点打得小的魂飞魄散,小的猜测,那人身上一定戴着极厉害的护身法器。如今的沈家人,都是表妹的子孙,小的把你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,所以小的便来报信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你把谁当成你的孩子?”沈凝反问。

    老头子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,如果当年表妹嫁给了他,那沈家这些人不就是他的子孙吗?

    他怎么忘了,天师也是沈家人啊,他一个鬼,借他几个鬼胆,也不敢把天师当孙子。

    “小的嘴贱,小的嘴贱,但小的真没想祸害沈家。”

    沈凝点点头:“念在你这次的初心是好的,就饶你这回,下次再犯口业,我就把你的嘴缝上,让你连香烛灰也吃不到。”

    老头子连连道谢,化成一道影子遁走了。

    原主留给沈凝的记忆里并没有沈家祖宅,沈凝净了手,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,等着老太太醒来,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丫鬟掀帘出来,对沈凝说道:“二姑娘,老太太醒了。”

    沈凝进屋,老太太已经坐起来了,神采奕奕,精神很好。

    沈凝扶她到庑廊里坐着,老太太笑着说道:“我这腿啊,感觉比昨天有力气了,二丫头,你这按摩的手法跟谁学的,真管用。”

    “我闲着没事自己琢磨的,在自己身上练过,这才敢给祖母用。”沈凝厚着脸皮给自己贴金,总不能说这是上辈子学的吧。

    “好,好,也多亏你这孩子聪慧,祖母啊有福了。”不用针灸,双腿也能恢复,老太太别提多高兴了。

    “对了祖母,咱家还有祖宅吗?孙女以为这里便是祖宅呢。”沈凝问道。

    “有啊,当然有了,哎哟,也不知道这十几年来,你爹和你二叔父有没有照看祖宅的房子。我和你祖父成亲时,就是在祖宅里,可是祖宅地方小,附近的人家又不肯卖地给咱们扩建,你祖父这才在城里置办了这处大宅子,说起来,我也有二十多年没有去过祖宅了。”

    沈凝又问了祖宅的地址,并不难找,就在大东村。

    大东村里最多的是张姓和傅姓,当年沈老太爷的祖父逃荒来到这里,祖宅就是那时候置办的,整个大东村,也只有他们这一户姓沈的,因此自从搬到城里,沈家人和大东村的人也没有什么往来,就连小辈们也不知道大东村里还有沈家的祖宅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,孟氏急匆匆走进了院子。

    显然没想到老太太坐在庑廊里,孟氏一怔,转而便看到了沈凝,她给老太太匆匆一礼,便对沈凝喝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带外男进府,沈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!”

    沈凝一头雾水,她带哪个外男进府了,她怎么不知道?

    没等沈凝开口,老太太便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用来敲在地上:“孟氏,你胡言乱语些什么?”

    别看老太太大病初愈,可沈凝给她喝的那碗鱼缸水,不但驱散了她体内的阴邪之气,还补充中气,老太太现在中气十足,看上去比孟氏还要精神。

    孟氏吓了一跳,说话也结巴了,她从年轻时就怵头这个婆婆,现在还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