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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应如风故作惊奇道:“以前怎么不见你这样。”

    江淼平静地答道:“以前是以前。”

    应如风目光在他身上绕了几圈,“呦呵,江淼,我发现自从到了萝城,你是越来越飘了。怎么我这只强龙压不住你这条地头蛇了?”

    江淼顿了顿,声音中出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浑浊,“属下不敢。”

    自从离开皇陵后,两人一路从苹州来到萝城,其中并非一帆风顺。既要躲着太女夫和赵大将军等人派来寻找她们的官兵,又要防着应如行暗地里派来的人。

    两人虽有千影阁的势力相助,但也免不了路途辛苦,时不时就要半夜起来提前跑路。

    应如风路上无聊,没让江淼躲在暗处,而是一路同行。她话很多,自说自话都不会冷场。江淼虽然大多时候都不接话,但听得极其认真。有些话应如风可能说过就忘了,他却把她说过的每句话都默默记下。

    然而到了萝城,与红袖汇合之后,应如风便很少再和他说话了。两人又回到了以前在京城那般。她永远光鲜亮丽地站在阳光下,而他只能藏在阴影里默默地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江淼心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,却怎么都驱除不了。这几天时时默念清心咒也没有什么用。只有应如风来跟他说话时,这些失落才会被他抛诸脑后。

    “别那么紧张嘛,我跟你开玩笑的。你这人,就是太严肃了。”应如风大力拍了拍江淼肩膀,“作为你的上司,我对你的能力还是很满意的。这次给我安排的身份就特别好。”

    来了萝城后,应如风便有了个裴家家主的新身份。她的母父在外经商时不幸身故,她拿着信物回来继承了偌大的家业。

    虽是孤女,但背靠强大的家族。族中既有做官的,也有经商的,在萝城根深蒂固,有权有钱,族中长老更是把族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,丝毫不用家主操心,让应如风在萝城行事十分方便。

    而红袖前些日子也主动加入千影阁,主动请缨扮做应如风的夫郎掩人耳目,免得族里往应如风房中塞不可信的人。

    江淼并不居功,“小主人谬赞了。这都是主人生前安排好的,裴家也是他一手扶植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爹安排的?”应如风咋舌,“他老人家不都入土为安快二十年了吗?”

    江淼点头,“是。主人早已为小主人安排下后路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。你我都在京城,千影阁身在萝城,却依然蒸蒸日上,多亏他老人家深谋远虑。”应如风不禁朝着自己便宜爹的陵墓遥拜了一下。

    虽然千影阁还有其他副阁主,但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没有一把手,还能运转如常,只能说创始人设计的框架太过完美。

    江淼深深地看了一眼应如风。他虽然人在京城,但该干的活可一点都没少干。千影阁总部在萝城,但整个大兴最有价值的情报可都在京城。只不过应如风只会利用他搜寻美男信息而已。

    想到这,江淼又默念了一遍清心咒。

    咯吱。

    李小郎推开了房门,和红袖一起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应如风上前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李小郎答道:“夫郎身上的锁是精钢炼制的,以我的力气,实在是剪不开。我都剪不开,萝城的其他几位男铁匠就更不可能剪得开了。恐怕只有女子才能剪断。”

    男子的力气并非不如女子,只是上层贵族喜欢柔美的男子,上行下效,男子个个宁愿饿着也要保持瘦削的身材,坚决不肯多吃一口饭,也不肯多锻炼身体,免得练出让女人不喜的大块肌肉。

    长此以往,一代代筛选下来,便很难找到比女人力气大的男人了。

    应如风看了看泫然欲泣的红袖,想起江淼在练武场上展现的力度丝毫不亚于女武者,问向李小郎,“剪锁难么?要不你教教江淼,他力气倒是挺大的。”

    李小郎答道:“倒是不难,只要能掰得动钳子就行。”

    应如风正要松一口气,却听江淼说道:“小主人为何不自己剪?”

    李老板爽朗地笑道:“是啊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我看姑娘也是个练家子,力气应当不小,可以一试。”

    应如风一时进退两难,红袖外表看着风骚,其实内里还是挺害羞的,她很享受隔着一层窗户纸挑逗他的快乐。突然一步到位,就失去了一口一口把对方吃掉的乐趣。

    她本指望红袖会假模假样地推脱,她好借坡下驴。然而她一抬头,却看见红袖扭脸地望着天,显然没有反对的意思。

    其他人都同意了,她的意见也没人在乎了。毕竟在李家母子眼中,她跟红袖可是妻夫。这简直是两全其美的解法。

    李小郎直接把工具递到应如风手中,和她细细说了一番该怎么剪锁。

    红袖听罢就推门进去了,而应如风颠着手中的钳子,幽怨地看了一眼躲在树后,美美隐身的江淼,才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。

    房间中,红袖坐在榻上,身上的衣裳依然穿得好好的。

    应如风问道:“怎么不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