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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项景绅见她带着哭腔,以为自己说错话了,纳闷道:“怎么哭了?”

    秦好摇摇头,泪眼婆娑盯着床前的男人:“为什么我变成残疾人你才肯跟我说这些话,才能多看我一眼啊……”

    项景绅不会安慰人,以前拿秦好当员工看待,出事后最多加个世家妹妹的身份,除此以外,别的从来没有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别哭,待会儿秦夫人发现会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秦好半边脸陷阱洁白柔软的枕头,眼角的泪擦干了。

    侧躺不了多久,压在底下的一侧肩膀就很酸:“景绅哥哥,你帮我翻身可以吗?”

    项景绅不懂怎么做,站起来,稳妥道:“我叫护工过来帮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!”秦好急了,拉住他的袖子,怕真的去找护工过来:“别人一来你是不是要走?”

    “不走,”项景绅低头瞧着自己袖子上那只细白的手,忍住没拂开的动作,继续说:“你身上还有伤,专业的护工开做更科学。”

    秦好拉住他衣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,都已经变成半个废人了,讲什么科学不科学!用快要哭出来的语气撒娇:“我要你帮忙,可以嘛。”

    秦夫人说是留点空间给他们说话,其实就在病房门口徘徊,几乎每隔十几秒路过一次病房门口,借着小方窗朝里张望。

    门开了条缝,勉强听见里面的动静,再次路过朝里望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想没想冲了进来,紧张道:“怎么了,宝贝?”

    项景绅松了口气,迅速解释:“秦夫人,她说要翻身,我想去叫专业的护工进来。”

    秦夫人担心秦好肩膀酸,看见自家女儿殷勤期盼的神情,于心不忍:“景绅啊,你帮阿姨搭把手可以吧。”

    退而求其次的选项,项景绅不好推脱,他托住秦好的后脑勺给秦夫人借力,很快秦好正面仰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等她睡舒服了,项景绅趁机找借口离开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秦好呆住:“你才来几分钟,马上要走?”

    “我待会儿要赶去接我老婆回家,”项景绅特意看了眼腕表:“时间差不多了,下次有时间我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项景绅搬出宋挽凝来,秦好不能死赖着他不放,满脸失望,顿时话不想说了。

    秦夫人送出来,“今天谢谢你来看小好。”

    “别送了,请您留步。”

    回到病房,秦好红了眼眶,无声哭泣:“妈妈……”

    秦夫人的心都要碎了,“乖宝,别哭,妈妈在这儿不陪你好不好?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知道秦好喜欢项景绅,可项景绅有心爱之人并且结婚了也是事实。

    秦家人没劝秦好放弃喜欢项景绅,这时候再要她放弃,太残忍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项景绅从医院出来直接上了车,进医院到离开,中间不超过半小时。

    换了一个新号码,那头宋挽凝的电话终于接通了。

    “喂。”

    项景绅没好气道:“终于肯接我电话了?”

    宋挽凝怎会没听出抱怨的语气,“知道是你的电话,肯定不会接。”

    很短时间内习惯了她咄咄逼人的态度,直接忽视掉,问道:“阿姨最近身体好吗?”

    问其他的宋挽凝肯定不会说,杀青放假这段时间,林林同步在休息,每次聊到徐芸的,两人话题会多以些。

    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项景绅噎住:“没了?”

    宋挽凝:“你想听什么 ?”

    项景绅:“听你的声音就行,随便说我乐意听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沉默下来,宋挽凝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听到那头背景音杂,猜测道:“你在外面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短短一个音节,多说一个字不啃。

    宋挽凝眼神转了转,走到安静一点的地方,继续补充:“在楼下,你呢?”

    难得关心询问他近况,项景绅嘴角上扬,一只手扶着有节奏敲击方向盘。卡宴没开窗户,隔绝外面嘈杂的声音,为了树立完美丈夫的形象,他清了清嗓子回答:“还能干嘛,工作啊,集团事务多,你不是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宋挽凝垂眸,视线落在肉眼看不见灰尘的水泥地面上,“你在办公室?”

    项景绅理所当然道:“对啊,你不是来过,我让时力去接你?”

    宋挽凝果断拒绝。

    明知她不会来,这么问就是想看看她反应如何,没聊想测试的不是宋挽凝,而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项景绅不爽:“你不用拒绝的那么干脆吧?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捏了捏眉心,反复提醒自己不能生气,先把人哄回来再说。

    没等他有所行动,宋挽凝像是耐心告罄似的:“事说完了,挂了。”

    嘟嘟嘟——

    项景绅刚压下去的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,再打过去,几次后发现这个新号码也被拉黑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气笑了,次次在宋挽凝手上吃瘪。他就不信了!

    轰——一脚油门,卡宴离开原地。

    宋挽凝握着手机,目送项景绅的车消失在实现范围。

    无巧不成书,医院排队的人多,宋挽凝带口罩有点闷,出来透会气,没想到看见项景绅从另外一栋楼出来,上了车没多久电话进来了。

    号码是新号码,虽然看不见车里的人干嘛,但她有预感是项景绅打来的。